黄金蕊绽红玉房——牡丹(二)
唐文宗大和三年,令狐楚任东都洛阳的留守,在离长安时,有些舍不得长安宅中的牡丹花,曾写七绝一首惜别:
赴东都别牡丹令狐楚
十年不见小庭花,紫萼临开又别家。
上马出门回首望,何时更得到京华。
诗的意思是:外地为官十年没见到庭院中的牡丹花,紫红的花儿正要开放可我又要离别家。临行在马背上回头眺望,何时才能重回长安来观赏我心爱的牡丹啊!
在一般人的住宅中,也常种有牡丹。例如诗入王建在他新租的房子中发现种有牡丹,他非常高兴,在牡丹盛开时特别题了一首五律:
题所赁宅牡丹花王建
赁宅得花饶,初开恐是妖。
粉光深紫腻,肉色退红娇。
且愿风留著,惟愁日炙焦。
可怜零落蕊,收取作香烧。
诗的意思是:在我租的房子庭院中,种了许多牡丹,第一次看它开得那么茂盛,真怕是妖异所化。那深紫色的花儿泛出迷人的粉光,肉色的花儿好象是退了太多的红色而更加娇艳。但愿风儿轻轻地吹吧!只是怕烈日晒焦了它们。那些零星落下来的花蕊仍香得可爱,可以收集起来当作香烧了。
在唐代的许多寺庙中,培育的牡丹特别出色。大约这是因为和尚成天闲着有时间,而种花又是高雅之事,愿意钻研之故。唐穆宗长庆三年(公元年)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杭州还没有牡丹花,只有当地开元寺的和尚惠澄从长安运了去,栽在寺里的庭院中,四周围上挡风的栏杆。春末牡丹盛开时,惠澄怕强烈的阳光晒坏了花,特别在其上张了油布帐幕保护。这就是白居易在《买花》诗中写的:“上张幄幕庇,旁织笆篱护。”有一个从会稽来的读书人徐凝,在开元寺观赏了惠澄种的牡丹后,又听说州刺史中书舍人白居易将要来参观,于是写下了下面这首诗:
开元寺牡丹徐凝
此花南地知谁种,惭愧僧闲用意栽。
海燕解怜频睥睨,胡峰未识更徘徊。
虚生芍药徒劳妒,羞杀玫瑰不敢开。
唯有数苞红萼在,含芳只待舍人来。
此诗的意思是:这种花在江南不知有谁种,岂料开元寺和尚却用心裁培了这些。燕子懂得怜爱此花,不停地来看它,这里的野峰却不认识只是在它附近徘徊。那芍药花相形见绌,嫉妒也没有用,那玫瑰花在它面前都不敢开放。还有几个含苞欲放的红蕾,饱含着芳香等待中书舍人您来观赏哩。不久,白居易到寺看花,一见此诗更为高兴,特邀徐凝到他那里作客。
芍药与牡丹花形有些相似,不过二者还是容易区别的,芍药为草本,牡丹为木本。故唐时称牡丹为木芍药。唐诗人罗隐在他写的《牡丹》一诗中,有“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的句子,可知唐时已知二者相似但不是同一种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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