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和弘一法师有过一段别开生面的奇缘,很多人都知道,现在说来别有一番感觉。
黄永玉先在他的散文《蜜泪》一文中有详细的描述。17岁的黄永玉漂泊到泉州,住在朋友家,对门是开元寺,院子里的玉兰树上开满了像灯那么闪亮的玉兰花。
无聊时,黄永玉就会来寺院里闲逛,还时常上树采玉兰花。这一天,他又爬树采花了,刚爬上去,他就看见来了一个老和尚在树下,仰头轻声的问他:“嗳!摘花干什么呀?”“老子高兴想摘就摘”
”你瞧,它在树长得好好的。”“老了摘下来也是好好的”“你已经来两次了”“是的,老了还家来第3次”。“你下来时小心点,听说话不像是泉州人。”黄永玉咬着花,一下就跳到地上说:“我当然不是泉州人。”“到我房间坐坐好吗?”“坐坐就坐坐,老子还怕你了不成。”
来到老和尚的禅房,黄永玉见桌上放有几个写好名字的信封,其中两封写着丰子恺、夏丏尊的名字。这两个大名人黄永玉都知道,便好奇的问道:“你认识丰子恺和夏丏尊?”老和尚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丰子恺和夏丏尊的?”黄永玉说:“知道,老子很佩服,课本上有他们的文章,丰子恺,老子从小就喜欢。你当和尚怎么会认识他们的呢?”“丰子恺呀以前是我的学生,夏丏尊是我的同事”。
“说说看,丰子恺是什么时候做过你的学生”“好久了,在浙红的候,那时候我还没有出家呢。”黄云不禁暗想,这和尚还有两手,还假装一副普通和尚的样子。"你怎么还会写字送人有?”“是啊,你看看写得怎么样?”老和尚的语气和蔼至极。
“哦,不太好,没有力量,老子喜欢有力量的字。”“平常你喜欢干么什呢?“老子画画,还会别的,会唱歌会打拳,会写诗,还会演戏,唱京戏,还会开枪、打豺狗、野猪,野鸡。”
就这样二人无所不谈,谈美术知识,谈拉斐尔,达尔文、米开朗基罗。谈的黄永玉只有听的份,心悦诚服。当得知眼前这个老和尚就是弘一法师李叔同时,顿觉自己可至极,无地自容,很是汗颜。
转而向弘一法师求幅书法作品,法师答应他四天后来取。当黄永玉再次来到这里时,弘一法师已经圆寂,看利法师给他下的书法条幅:《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世人得离苦》”黄永玉号啕大哭!
如今,当年的那个在弘一法师面前唯一敢称“老子”的青年人,已潇洒地走完了99年的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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