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黄家葡萄酒庄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当我从地上捡起一片黄叶,《长歌行》中的诗句便回响于我的脑海。和孩子们漫步在秋分时节的黄家葡萄酒庄,看他们欢欣于果实的成熟和秋游的自在,而我,则情不自禁地吟哦起来。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秋天的到来是会令人恐惧的,除非你还没有感受到岁月的易逝和无情。我常感慨时间有加速度,总感觉越过越快。有时候又会觉得,时间是被高速公路上的发动机带快的,又或是被铁轨上的动车组带快的。
其实时间面前人人平等,最恐惧的莫过于碌碌无为、空活一世。
正在沉思时,庄主迎面走来。年届古稀头戴鸭舌帽的一位小个子老人,拄着两根登山杖,走路虎虎生风,衣着语言和普通农民无异,如果是走在街市人流中,有谁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位老人,花费三十多年心血,苦心经营,才造就了黄家葡萄酒庄的奇迹。
如果用开元寺塔代表定州人的智慧高度,黄家葡萄酒庄则是定州人勤劳厚度的象征,五十年建塔,三十年筑庄,异曲同工。
如果用中山庙学代表定州人的文教结晶,黄家葡萄酒庄则是平民教育传承的硕果。千年文庙,百年平教,如出一辙。
我见过仲春梨花盛开的黄家葡萄酒庄,也见过隆冬和盛夏,一明一暗,对比分明的黄家葡萄酒庄,对于挂满果实的黄家葡萄酒庄很是期待。
放下黄叶,收起思绪,我要和久违了果实们做一次亲密接触。吻一吻鸭梨的脸蛋,拣一颗海棠果在手心;拍一拍南瓜的大肚子,巴望一粒粒银杏果在树梢;听一听葫芦娃们的窃窃私语,冲一只苦瓜笑笑。花朵能给人飘逸的芬芳,果实能给人深邃的思考,知花得果,风雨无忌,人生也是如此吧。
黄家葡萄酒庄众多果实之中,最富盛名的自然是葡萄。一串一串悬在藤上,像乡下的公主,娇而不媚,艳而不俗。我索要了剪刀,找了最红的一串,伸剪过来,只听“咔擦”一声,一串鲜嫩嫩、脆滴滴的葡萄就落在了手中,摘下一颗,破开皮,将果肉送进口中,一股甜意瞬间充盈了身体,像一块冰糖化在水中,又像一朵白云飘逸在天空中,那么的舒适、惬意。
孩子们很兴奋,也纷纷要体验一下剪刀的“咔擦”声。世间的悲伤各有不同,而幸福大抵就是这么简单,一缕颜色、一种声音、一丝味道,即刻满足。
弱水三千,一瓢足矣;葡萄八万,一串尽享。我知道,这香甜可口的汁液里,饱含着黄家营人的汗水,和一位叫黄成立的老人的心血。于是,我跟孩子们说:请记住,每一份美好背后,都有人在为她默默付出。一百多岁的柿子树可以作证、八九十岁的核桃树可以作证、六七十岁的梨树可以作证、三十来岁的银杏树也可以作证。
黄家葡萄酒庄目前已是一个集宾馆住宿、餐饮会议、生态采摘、游园观光、葡萄酿酒于一体的综合性多元化的省级农业示范园区。犹如镶嵌在定安公路和唐河之间的一只夜光杯,令人醉心、迷恋。据说,在酒庄东南侧,投资近十亿的田园别墅已经开动,不久的将来,黄家葡萄酒庄一定会更加大放异彩。
有一位老师曾说,教育是最接近农业的一种业态,做教育也是一种耕耘。教育最害怕的就是工业式复制和模式化制造。孩子们拥簇在身边,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我似乎已经嗅到了果实的味道。
带着孩子们离开黄家葡萄酒庄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直插云天的欧式酒庄和巍峨开阔的愚公门,想起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国友人留下的照片,想起每年梨花节时酒庄内外如织的人流,另一句诗在我耳边回响起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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