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白耇庙位于模范巷与县后路的交汇处,距离开元寺约有一公里左右。‘白耇’其实就是‘白狗’的变异写法,因为清代的泉州,‘狗’一度曾被视为贬称,所以有雅士就把它改写为同音的‘耇’字。
庙旁的文保碑及重修碑记‘白耇古庙’的门边外墙上挂了一个‘泉州古城示范区白耇庙’的牌子,上面介绍这个庙的来历:“白耇庙原为明代在泉州的锡兰(现斯里兰卡)王子后裔创建的印度教毗舍耶神庙,奉祀印度洋山神白狗塑像,有印度教故事神话石刻,后来增祀本土神像,遂成境主庙”。
白耇庙大门判定它是印度教神庙,唯一依据是年,泉州地方史学家吴文良先生发现了白狗庙焚纸炉上砌着两方疑似印度教的石刻。当然吴文良先生还进行了其它的考证和研究,而后得出了“泉州白狗庙可能是一座锡兰人兴建的印度教寺庙”的结论。这个观点年得到了在爪哇、占城、广东和海南岛等处发现了印度婆罗门教(印度教)石狗公石雕的原北京中国故宫博物院韩槐准院长的支持。
白狗古迹此后本土文物考古爱好者谢长寿先生似乎也找到了白狗庙是一座锡兰王裔创建的印度教寺庙的物证:附近有世相公宅(锡兰王裔故居)且从那里出土了人形石狮头雕像,他还于年出版了《温陵白耇庙》。他的这种爱好和执著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书中结论也许只是不太专业的一家之言,却也很值得尊重。
实际上,泉州开元寺的廊柱等处也有印度教的元素,所以单纯从支离破碎的一两个物证,得出的结论只能是吴文良先生提出的‘可能’而已。再说,宋元之前的锡兰贵族一般都是佛教徒,不太可能把印度教的信仰带来泉州并延续给后裔的。
明代以前泉州确实曾经有过印度教神庙,它位于城南的南洋客聚集地(泉州旧车站一带),不过早已被损毁得无影无踪。原来,由于元朝九十多年来蒙古人、色目人对泉州实行不得人心的联合统治,所以当陈友定兵入泉州城后,泉州人开始剧烈排外并一直持续到明初,期间泉州所有的外来宗教寺庙均被捣毁,明初重修泉州城时,这些外国人的宗教石刻便都被作为修城石材埋入了城基等处。
谢长寿的白狗庙庙史稽纪眼前的白耇庙主祀是三圣:北郡王、田都元帅、文昌帝君,配祀是福德正神(土地公)和毗舍耶(狗神)。明清时期,泉州城区的管理实行铺境制,白狗庙一带属于北隅的萼辉铺(只有一境)的白狗庙境。那时候各铺各境都有自己的铺主、境主宫庙,祀奉着他们心中期望保境安民的神灵,白狗庙便是其中之一。
白耇庙神坛正位古时这座白狗庙是否主祀狗神,目前仍是无从考证,不过,即使是印度等‘原产地’的印度教神庙也很难找到有主祀白狗的例子。比较可能的情形是,主祀神明应该是中国本土的玄天上帝等,白狗应该只是配祀之一。
狗狗是人类的忠实朋友,中国古代不少地方都有过狗崇拜的民间信仰,比如苏州青灯村的石狗庙、北京的二郎庙、河南确山的白狗庙等,早前都有过拜狗为神的情形,所以庙里祀狗,原本不足为奇。即使是现如今,莆田黄石镇东华村仍存有一座类似的狗神庙,同时奉祀狗神与田都元帅,当然庙名比较雅,取名为‘崇圣庙’。
泉州当年那么多庙宇(城内共有38铺94境),为了避免重名,取个比较有特色的‘白狗庙’,也是清理之中的选择,当然也不排除某大户私家有‘狗故事’的可能:爱狗如命-视狗如神-狗神进庙。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锡兰王裔,也不承认白狗庙是他们的家庙,提出若真要说是家庙,就应更名为“白狮庙”,并将白狗神祇换塑为白狮神祇。
神坛侧位的毗舍爷白狗古庙很小:宽20.6米,深22.8米;也很旧:年重修后便再没变动过;周边还有点乱。
白耇古庙全景便是这样的一座小古庙,前些年还一度成为了中国-斯里兰卡的纽带之一,只能说泉州这座城市真是有太多的谜底等待揭晓,有太多的故事说也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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