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炼气士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修炼天团,没有人知道这些先秦的炼气士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天地间的秘密。只是当他们宣布了其中一个秘密后,立即为先秦的诸侯们所看重,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务必要让先秦炼气士将这个秘密中提及的东西找到。先秦炼气士的这个秘密,就是大海之中有仙山,在那里有不死药,吃了不死药就可以永生。
这听起来就是一个不太高明的骗局,勾勒出一个虚无的目标,然后漫天要价。但先秦炼气士们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东西让统治者们确信,永生可及。于是燕昭王、齐宣王等都派出了人马去寻找海外仙山。
到了秦始皇时,更是派出了规模最大的寻仙队伍。这一支队伍,由一个叫徐福的人带领,只是在徐福带领如此庞大的寻仙队伍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历史在这里留下了一段空白。
徐福究竟去了哪里?在历代志怪笔记里弥补上了这段历史的留白。
故事自然还是要从秦始皇时说起。话说秦始皇时期,在一个叫作大宛的地方发生了一件怪事。大宛地处西域,边陲之地,律法不及,就有很多枉死者横尸路边无人问津。任由这些尸体横陈野外。可没过几天,这些尸体竟然复活了。时人大惊,再留意观察,就发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就是有时候会有翱翔天空的鸟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衔来一种草,当这种草落在那些死者的脸上时,死者就能立即复活。
地方官员赶忙收集了这种神草,然后快马加鞭安排人赶赴咸阳,将此事向始皇帝汇报。秦始皇也觉得很神奇,就让人带上这种神草去请教一位不世出的高人。这位高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鬼谷先生。鬼谷先生一见到这种草未免一怔,像是在斟酌着什么。然后才对秦始皇的使者缓缓说道:“巨海之中有十大仙洲,曰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光生洲、凤麟洲、聚窟洲。此草正是祖洲之中所生不死草也。此草亦名养神芝。一株可活千人耳。”
鬼谷先生说罢,微叹一口气再道:“只是那仙洲浩渺,漂泊无定。非有仙缘者却又求之不得啊。”
秦始皇闻得使者汇报鬼谷先生所言后,也不思量鬼谷先生后半句所言,只想道:“朕一统天下,威加海内,却不信找不到巨海之中的仙洲。”于是遣方士徐福携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楼船入海。百余艘船只浩浩荡荡向巨海之中驶去,只为寻那传说中的仙洲,找到不死神药。只是徐福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徐福)寻祖洲不返,后不知所踪。
秦始皇终于没有能够等来不死药,千古一帝最后也难逃天地法则。唯有一死作归途。然而就在秦皇作古数百年后,徐福又一次出现在了中原大地上。
道家的《神仙传》里记载了一个叫沈曦的人,因为功德甚高而成仙。成仙之时,仙界派了三位使者来接他。这三位使者之中,有一位乘白虎车的,正是徐福。由于沈曦得道成仙当日目击者甚众,三位接引使者也是被一一介绍,所以后世这才知道徐福原来已经得道成仙了。只是当年徐福到底是去了哪里?既然成仙,那是否仍在巨海之中的某座仙岛上生活呢?
时光匆匆,人间岁月里风云变幻、朝代更替。转眼已是数百年后的唐朝。话说唐朝玄宗开元年间,有一位官员患了一种半身枯黑的怪病,即使请了宫中的御医来看,都不知道这是个啥病。眼见病情一天天恶化。这位官员狠狠心,召集了族人商量道:“如今我的病况,恐怕已不得治。我听闻大海之中有神仙所居,我当前往求仙问药,来治愈此疾。也好搏出一条生路。”
族人纷纷劝阻道:“神仙之事虚无缥缈,哪里那么容易求得?况且大海之中有无限风险,此去怕是九死一生啊。”
这位官员倒也坦然地很,淡然说道:“我之病况,不去大海中求仙问药也是死,去向那海外,未免不能向死而生。总归是求那一线生机吧。诸位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不日启程。”
族人见劝之无效,也深知这位官员此乃无奈之举。只得为其准备些必备的干粮,再带上一个贴心的仆从,这就踏上了前往大海求仙问药之路。
此人在海上就这样随风漂泊,也是随缘之意。就这样漂泊了十多天,发现前方有一个孤岛。再定睛一看,岛上竟然还有数百人好像在朝见什么人。此人连忙驾驶船只靠岸,等到了岸边,正好有一位妇人在水边洗药。此人就问这位妇人刚才几百号人朝拜的是谁?那妇人指向不远处一位须鬓皆白、神采奕奕的老者,说道:“徐君也。”此人有点不知所谓,再问道:“徐君又是谁?”那妇人就问此人:“你可知道秦始皇之时的徐福?”此人连忙点头:“徐福,我当然知道。”那妇人说道:“徐君即徐福也。”
听得妇人所言,此人心中暗喜:“果然在这大海之中让我寻到了机缘。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秦始皇之时的徐福。只知道当年他奉始皇令前往巨海之中寻访仙洲,后不知所踪。没成想今日竟被我遇见。千年已过,徐福竟然不老,果然是成仙了。那么我的病就有救了。”
此人赶忙过去拜见,徐福倒也热情友善,招待美味佳肴,再以神药治愈了此人的怪病。此人得此际遇,自然也想拜在徐福门下。只是徐福笑道:“尔有禄位,未宜即留,当以东风相送,无愁归路遥也。”徐福婉拒此人的请求后,一场东风又助此人驾船回归了陆地。
志怪笔记中的徐福俨然是身居世外海岛、逍遥红尘之外的神仙了。但志怪笔记中的仙神之事显得有些缥缈,那么在现实中徐福最后又去了哪里呢?
《史记》中隐约提到徐福在出海后最后到了一个“平原广泽”的地方,不再回来见秦始皇了。(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至于这个“平原广泽”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史记》中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
连距秦始皇时代仅仅八十多年的司马迁都不敢确信这个“平原广泽”的地方是哪里,而且司马迁讲这个事也只是在《淮南衡山列传》中就这么提了一句。并没有给出更多的线索。这就给后世留下了一个历史之谜。
在后世的史书中,《三国志》、《后汉书》也都提到了徐福渡海求仙一事。《三国志》提到了徐福到达亶洲(一作澶洲)并滞留不归。《后汉书》也是如此记录。至于这个亶洲又是哪里,那时也还没有一个确信的解答,顶多有了一个隐约的方位猜测。具体答案却要到数百年后正式揭晓了。
当时间来到五代之时的后周,济州开元寺有个叫义楚的僧人首次明确提到徐福最终到达的地方是日本,今日的秦氏(日本古代渡来豪族)为其后代,仍自称秦人。徐福还把日本的富士山称为蓬莱(《史记》中记载徐福出海就是为了去找蓬莱等海外仙山的)。至于这个叫作义楚的僧人又从哪里知道这些信息的,因为义楚有一个日本醍醐天皇时代的僧人好友叫宽辅,法号弘顺大师,年到达中国。宽辅把流传在日本的关于徐福求仙到过日本的传说讲给了义楚听,于是义楚将此事记载了下来。
自此,徐福最终的目的地有了明确的指向:日本。
日本国内也有很多关于徐福的传说,甚至还有徐福墓。只是徐福墓却有多处,显然不可能是徐福最终的埋骨地。也许徐福确实曾经到过日本,也留下了很多动人的传说,但日本国内却没有留下这样一位对日本国有过重大影响的先秦炼气士的最后去向的相关线索。或者哪一天,能发现未知的线索,到时候也就能解答这由一位先秦炼气士东渡的历史事件引发的千古疑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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